人日,我们还是人吗?

觉得这段时间太疯狂,同时很懒惰,如果还不趁热写下来,不计文笔不计流畅度地写下来,也至少记录此刻的心情舆生活状态,都是好的。

可是我有太多的故事不能公开,到了这年纪,别人总期望你“像个大人”,可从“还能被原谅”的年纪到“像个大人”这中间的过程,却没有人教,没有人说该怎么做,总之“装得像大人”就可以了。




有很多事不能乱讲。我记得那天只是发了个比较沉重的讯息,就有很多人不高兴了。别人还是希望看满幅假炫耀假开心的文章照片。

我觉得这样的自省文已经无限循环了好几次,每次着手写部落格,似曾相识的感觉就会再来,“这个你已经经历过了”,“这个你也写过打过好几回了”,“这个教训你上次说不要再犯了”,可是你看,就像胖一样,随时会回来无限循环,久了就淡了,久了就忘了。

当然该说的是那些真的要长大了以后接触人多了复杂了以后才懂的那些事儿。这些事儿不像从前说长大了就会知道的那些事儿。也许模式一样但形式肯定是不一样的,科技与世界在改进,事情发展方式总有变化吧。

我最近的毛病就是越来越敢坦诚自己的黑暗面跟承认自己的弱点。就像脱光了衣服就站在你面前说,“nah, 你要什么,你要怎样?” 换来的回答都是:如果别人这么站在你面前你感觉如何?我通常都会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到“没关系”、“没怎样”。但是其实我心中的想法是,我完全没有任何想法,也没有任何感觉,因为我想象不到,是空的。就真的是空的,不要再叫我想象了。

城市治好了我的忧郁。因为它让我学会怎么一个人生存下去,靠现实社会有的制度,我只要活在有公共交通工具,头上有屋顶,身体下有一床单,厕所有水,电话有data有grabcar,银行卡有在拿得出钱,我就可以活了。不需要谁,不需要依赖。可这时候又有人会不高兴地说那这些是谁给你的,还不是因为有你爸妈供着你才能这么“不需要”。这逻辑就像看起来没什么事的人绝对不能不开心,他有什么权利心情郁闷,比他惨的人都没说什么都坚强多了,看起来四肢健全的人好手好脚一定要开心,大大地开心,明明心里郁闷得很都要装作超级开心,因为我们就是“有”的人啊,绝对不可以像“没有”。

我在想这跟华人习性有关还是全世界人类有关。如果要扯到华人的话也扯太远。刚才说的是城市是panadol. 现在写这个也好,刚好大学念完了,成绩也在今天出了,新年也忙完了,算是一个句点,真真切切的句点。

小时候睡觉前都要在心里默念至少20-30分钟,默许希望家里的人不要太早死,希望下辈子还有以后x1000000000的下辈子爸爸都还是爸爸,妈妈也还是妈妈,哥哥姐姐都还是哥哥姐姐,我们永远是永远都不要分离。你看,我小时候就焦虑,我小时候就悲观。你问我几岁,我现在猜至少八岁就每晚做这样的事了。

那时候我睡觉都要握着妈妈的手睡觉,半夜起来会盯着妈妈的胸口看她有没有呼吸,然后再看爸爸的。二十几岁了之后爸爸才跟我说我妈年轻时也有这毛病,常常会盯着还是婴儿的我们看我们有没有在呼吸,有时候焦虑再严重一下会把我们摇醒以作确认。我知道了以后想的是原来这是遗传啊。后来想想可能普遍家庭也都会有这顾虑吧,可是可能情况没这么严重。

我爸妈都有工作,有段时期我妈常被派去出差几天到最长一个礼拜,每次她要出发了,家里必定稀里哗啦,我大哭,她也大哭。明明出差那地方只有三个小时的车程以外。就连只是去喝个喜酒也是,她出家门前我都想拉着她的手好好坐下来,有好多话想跟她说,但是她看着我我却不知道说什么。她出门以后我和姐在家吃饭,都会觉得自己好可怜。

这叫分离焦虑症。

所以引发后来我去kl哭了21天忧郁症状大爆发的事件我就不重讲了。

再后来我就去当兵了,第四天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体内情绪的转化,那是第一步。

后来就上大学了,住宿舍,也不知道是因为长大了所以体内情绪像器官一样发展健全所以承受力比较好,还是因为变得世俗,还是因为受环境电视剧外来资讯影响,还是因为纯粹长大了,我就不哭了。

我特别专注一个人在最糟的情况下如何可以生存这件事,所以有困难的时候不到最糟状况我不找朋友,我都一个人解决,一个人出门,一个人叫车搭车,一个人在外过夜,然后听别人骂我不懂得这样有多危险。我懂是懂,可是我有更重要的动机意义。

然后结果、成果、成品就是现在这样的我,我变得,谁都对我不重要了。我心中无法对任何人起涟漪,父母家人没有。这个又回到了刚才的逻辑,我四肢健全,不懂没手没脚是如何的不方便,所以我不可以讲手脚对我不重要。我懂,但是我很空。

城市治好了我的忧郁,不是治愈。就像panodol一样它止住很痛的曾经,让你现在没感觉。甚至让你不知道痛在哪里。


该睡了,今晚是好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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